9亲吻(1 / 4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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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一早,来魁要妈不做饭到公社吃面。母亲对西边隔壁的大妈说了几句,就坐上了来魁的自行车。进九的冬天早晨特别冷,北风吹在公路边的电线上呼呼的响。粗糙的北风象沙子打在迎面裸露的皮肤上。来魁用自行车驮着母亲快速向公社驶去。好久没和母亲出门了,这次出门又赶上冬天。小时候每到冬天他经常感冒哮喘,每次都是母亲牵着他,数着北风吹响的木电杆到乡卫生院看病。他对妈问了一句,“您冷不冷呀,冷的话,我们就下来走一会”。母亲回答,“不冷还好。”这么冷的天哪有不冷的,来魁是想用这话暖暖母亲的心窝。

到公社一家面馆,母子停车进去。等面条时来魁在煤炉前站久了,吃面时有点煤气中毒的感觉。

朱章明看开琼的哥哥出去,他把手伸进被子里抓着开琼打针的手。开琼的手是那么的冰冷。开琼好像没有力气挣脱,她小声说:“你把手拿开,怕别人看到了误会。”

朱章明说:“你的手怎么这样凉?这就是第一次你给我的感觉。”

开琼说:“这是药水引起的,我的心都是凉的。”

这时开琼的主治女医生进来,朱章明慌忙把手从被子里抽出来。女医生看到了朱章明的动作,女医生把朱章明当成是开琼的男朋友。开琼回答女大夫的几句问话,她想知道好的结果。朱章明问女大夫:“她伤得很严重吗?”

女大夫瞥了一眼朱章明说:“不尽人意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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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来魁焐在自家的床上,他拿出天珍的来信看。每次来信,他总要看几遍的。回到家就听妈说有信来。看了信的内容,来魁相信上次开琼去公社确实把他的信发出去了。他曾经有过怀疑,怕开琼不希望他与天珍来往把信丢进垃圾筒。天珍的信中也象日记讲述几天的经历。她先叙事,然后抒情议论。最后天珍说得很清楚,不许他和开琼亲密来往,并警告说:“你如果又缠了别的女人,我就来吊死你们家。”这话着实把他吓出一身冷汗。他庆幸自己没有与开琼做越轨的事,同时他有深感遗憾,开琼不知是死是活,恐怕再也没机会做越轨的事了。

他又拿出天珍的照片看,以前看照片还能在脑海里浮现出真正见面时天珍的相貌,现在看照片已无法浮现天珍现实的相貌了。天天想念的人,每想一次相当于用笔在她脸上描了一笔;想的次数越多也就描的笔数越多,描笔越多时间一长脸相就描模糊了。不曾想念的人好长时间以后都还能回想出他真实的脸相来,而天天想念的人倒不能回想出他真实的脸相来。好比现在的来魁他能回想出天珍母亲的真实脸相来,但他无法回想出天珍的真实脸相来了。他知道天珍眼睛是什么样的,鼻子和脸嘴是什么样的,但就是无法组装出见面时天珍的现实相貌来。分手那天照相时强烈的阳光迎面照着天珍的眼睛,她当时下意思做出怕光的神态,他现在依然历历在目。

天珍的这封信该怎么回,他用了两天的时间在考虑。第三天才把信写完。信的结尾提到了车祸,又提到左开琼,并大胆地表明对开琼的牵挂。他不怕天珍怎么发怒,他想只要是对天珍说实话就心安理得。

这天朱章明买了很多水果去看开琼。开琼用白被子盖住脸,听到哥哥与人说话,她用一只手移开脸上的被子。她看到了朱章明,这是开琼最亲切的一次面孔。朱章明看到了心爱的开琼,漂亮的脸上虽然有几处蹭伤,但漂亮的那样还是那样漂亮。开琼还没力气说话,她要朱章明坐。朱章明说:“我在上堤时总想去看你,你总是要躲着我,我今天来看你,你躲不了呐。”

大夫走了,开琼伤心地告诉朱章明:“以后你不要来了,我以前对不起你,永远就对不起了。因为我恐怕这一辈子再也站不起来了。”说到后面两个字时,开琼已经哽咽起来。

朱章明想表达对开琼坚定的爱,这时开琼的哥哥进来,朱章明把话没敢说出来。他安慰开琼说:“会好起来的!会好起来的!”

那天一同住进医院的三位伤者,有两位身体并无大碍四天就出院回到古井二队。来魁不用打听开琼的情况,队里人都知道了:开琼下身瘫痪,永远站不起来了!来魁听到人们这么说,他的眼泪忍不住流出来。他怕别人看见,忙回家躲在房里哭泣。他的脑海里总是开琼以前蹦蹦跳跳地慢镜头。

他决定明天去看望开琼,他已经不怕人们怎么议论他和开琼的关系了。他知道全队的人都是同情开琼的。到晚上睡觉的时候他又想出不会让队里人非议的方法,明天看开琼把母亲带去,只说是母亲想看小双。

来魁把给天珍写好的信拿出来在结尾处加了一句话“不幸的好姑娘开琼已诊断下肢终身瘫痪!”他明天去医院正好把信寄出。

开琼说:“我动都动不了呐。谢谢你来看我。”

朱章明说:“怎么别人都没大事,你怎么就象柿饼一样脆弱。”

开琼说:“我真想死,太难受了!”

朱章明说:“你要坚强一些,慢慢会好的。我等你胜利的好消息。”

“谢谢你!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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