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章 真相大白 2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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秋……秋兰泉下有知?聂欣雨疑惑的眨着泛红的双眼,暗想难道自己弄错人了?于是小声探道:“秋……为何会……”

“今早她溺水而死,具体什么原因还在调查当中。你别担心,我想肯定会水落石出的。”枫安慰道。

就这样,眼角还挂着泪水的聂欣雨糊里糊涂地跟着小翠坐到了一旁,想着枫说的溺水而死,还有以前宝琳自夸是游泳健将,就更坚信不会是他了。于是她在心里偷着松了口气,感觉呼吸也顺畅了,世界也变美好了,同时还十分庆幸当时没有边哭边叫宝琳的名字,不然这丑可就出大了。

待聂欣雨坐定后,小雅便起身蹙起眉毛问道:“六管家,人都叫齐了吗?”

“回小姐,府内所有级别的家丁,包括长短工全都叫齐了。”小六低着头毕恭毕敬的答着。

“不是的,不是的,我也一直很感激小姐,早把小姐当恩人和亲人看了。我瞒着你只是不想要你为我担心,因为我实在没脸再接受小姐的恩惠了……”小翠停顿了一下,又继续语声哽咽的说着:“事情是这样的,由于家父一直嗜好嫖娼和赌博,所以家中就靠母亲节衣缩食,给人当长工来维持生活。直到我10岁那年父亲哭着求我救他,替他还债,我才被卖到将军府里。我原以为通过此事,家父会洗心革面好好的照顾母亲,可他却找了个青楼女子,还把她接回家中,将母亲当佣人般使唤,一不高兴就拳脚相对……直到前不久,一个同乡的大婶来找我,她说母亲因劳成疾病倒了,可父亲却弃她不顾,带着那女人不知所踪。大婶觉得很可怜,决定出钱帮我母亲看病,所以……”小翠自惭形秽地低了下头。

聂欣雨意味深长的叹了口气,用手轻轻地抹去小翠眼边泪水,柔声道:“所以她要你放的黎芦是吗?那她是谁,你认识吗?”

“我认识,就是我们同村的王大婶,以前与我家也常来往,交情不错,是个非常热心的人,后来搬到别村住就渐淡了,印象中的她不像是坏人……她还说此事纯粹是受人之托,助人为乐,所以我才答应的。”小翠依旧跪在地上,眼泪婆娑的说着:“小姐,我真的知错了,我甘愿接受任何惩罚,只希望小姐能振作起来。”

看着善良无知的小翠,聂欣雨竟自责起来:原以为自己对她已经很好,如同姐妹般推心置腹,可却从不曾深入的了解和关心她,没想到她有个如此凄惨的童年,有个禽兽不如的父亲和悲怜的母亲,难怪上次在温柔乡她会表现出那般厌恶。俗话说:不知者无罪。既然她也是受人蒙骗,并非存心加害与我,那我又怎能迁怒与她呢。

正在此时,窗外传来一片嘈杂声、脚步声,聂欣雨急忙打开门,看见长廊另头有很多家丁正拿着二条腿当四条腿用,急冲冲地往主堂方向跑去。好奇心顿时膨胀的她,似乎忘记了刚才还有一场未谈完的对话,就拉起小翠也跟了过去。

“好,大家现在都听着,平日将军府待大家不薄,所付的工钱和准允的假期也比外面多,我们图的是什么?就是一个忠字,要对主子诚实、忠心。可今早府内却发生了一件命案,死者正是与我情同手足的秋兰。”小雅说完,众人一片唏嘘,平复心情后的聂欣雨也深感惋惜,毕竟是正值花季般的年龄啊,却过早的枯死了。

“我想大家都是有良知的人,此事与大家无关故然是好,可如果有人见到或知道她的死的内幕,希望能诚实的相告,哪怕是有人存心或无意的将她害死,也请主动的来自首,我发誓会用最仁道的方法来处理,绝不报官和用私刑。三天,我给大家三天时间回去考虑和回想,若三天后无任何消息,我定会让官府追查到底,到时查出的凶手或知情不报的人,就别怪我无情了。”小雅声色俱厉的逐字道来。

交待完所有事情及葬礼相关事宜后,大家便各自忙开了,虽然近几天情绪低落的聂欣雨都自顾不暇,但也不忍见到小雅和二娘的极度伤心,于是便陪着小雅回到闺房,运用曾经所学的心里学知识来进行开导和劝慰,在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后,终于把她安抚着睡着了。随后又马不停蹄的来到了二夫人这里,看见正在拭泪的她,和一旁像无头苍蝇似的夏妈妈,便知这边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。可令人奇怪的是秋兰毕竟不是二夫人的贴身丫环,就算和小雅情同手足,也不至于另她如此痛心。

几经询问,二夫人才道出了实情,原来秋兰是二夫人的亲侄女,以前二夫人家很穷困,直至她进府后日子才好过一点,可有一年家乡发生了特大旱灾,死了不少人,她们家也就剩下姐姐和二岁大的秋兰,当时姐姐已染上重病无力再抚养女儿,于是将女儿托付给她,叮嘱到不论女儿为奴为婢,只要能健康成长,再找个好的男人嫁了就满足了。所以从秋兰进府的第一天起,二夫人就当她视如己出般疼爱,除了身份上是小雅的丫环外,其他的从未让她受过半点委屈。眼看秋兰也一天天的长大了,昨天二夫人便和尉迟恭商量着选个吉日认她做女儿,这样一来也好找个如意人家体面的嫁过去,算是完成姐姐的一个心愿。岂料偏偏在今日出了这种事情,难怪二夫人会伤心到自责。

刚踏入主堂,她就看见小雅抱着二夫人嚎头大哭,还哭得撕声裂肺、肝肠寸断,听得人心里很不是滋味,而二夫人也泪如雨下,抽搐得几乎昏了过去,一旁的枫和干爹也都面色凝滞的望着地上用白布遮盖的尸体。

这白布下究竟是何人?是谁的离去才会使大家如此伤心?聂欣雨不安的想着,用惊恐的目光环视一周,天啊,怎么没有宝琳的身影。瞬间,一种不详的恐惧之感开始在她身上蔓延,她好想跑上前去揭开白布看个究竟,但无用的双腿像被钉在地上似的不能移动。不是她害怕见到死尸,而是无法接受死者正是现场所缺的人。

人就是这样,越害怕就越爱乱想,越乱想也就越害怕。此刻已经开始全身颤抖的聂欣雨,顾不得礼数仪态的扑了过去,哭得淅沥哗啦。从初识到现在的回忆如泉涌般在她脑中流淌,想到宝琳三番五次的救自己,却得到自己的误解和冷言,如今好不容易成为了朋友,却又悄然离去……

以前她常听人说,人是很贱的高等动物,从来不知珍惜眼前,总是失去了才后悔莫及。当时她还高傲的认为说这话的人有病,居然会这么狠的贬低自己,可现在她觉得形容的十分贴切:如果以前就能明白,至少在宝琳有生之年,我们都是开心的、快乐的、没有遗憾的。

即将哭得昏眩的聂欣雨,被枫温柔的扶起,怜惜的说道:“小雨,勇敢些,不要再伤心了,相信秋兰泉下有知也不愿看到你这样难过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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